文/AI財經社 薛永瑋

編輯/游勇

作為教培行業的代表性人物，俞敏洪的一舉一動從雙減政策出臺后就備受關注。

11月14日晚間，俞敏洪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他出現在抖音直播間，回應了此前一天媒體對他直播帶貨的批評。他表示，新東方如果直播帶貨，會向李佳琦或者薇婭取經。對于新東方跨界到原本并不熟悉的農貨直播領域，感謝記者給了一個非常善意的提示。

此前一天，有媒體發布了一篇評論文章，說“新東方不應照搬李佳琦”，而理由是“農貨直播涉及網絡交易與食品安全兩大領域，都是目前監管的重中之重……別看都是靠嘴說，新東方要從校外教育培訓跨界到直播電商，真不是動動嘴那么輕松。”另外，文章也說“作為校外教育培訓行業的龍頭企業之一，新東方轉型具有風向標意義。如果只是從一個掙快錢的行業跳到另一個掙快錢的行業，恐怕不是最佳示范。”

這篇文章引發了對俞敏洪直播帶貨的爭議。有人認為俞敏洪跟風直播帶貨，是在收割流量，而且他低估了農產品直播的難度，容易翻車；但也有網友則對此并不認可。

而此事引起的議論已經超出了事情本身。雙減新政之后，新東方和好未來這些教培龍頭企業都關閉了K9業務，關于他們如何轉型將起到示范效應。

圖/視覺中國

01 首秀賣了27萬元，俞敏洪能搞直播帶貨嗎？

俞敏洪為了直播帶貨已經準備一段時間了。

早在9月17日的高管會上，俞敏洪就暗示，“薇婭一年能賣一百多個億，我帶著幾十個老師做直播，是不是一年也能做上百億？”隨后，在新東方的招聘信息中，也開始出現一些直播運營相關崗位。

11月7日，俞敏洪在一場直播中表示，新東方將要進軍直播帶貨，計劃成立一個大型的農業平臺，自己和幾百位老師通過直播帶貨農產品，來支持鄉村振興事業。

當天，俞敏洪也進行了商業化嘗試。他花了50多分鐘，賣了7種書，銷售總額約為27萬元。這也是他的局限，總是選擇自己最熟悉的圖書領域，之前在抖音上，他也經常是分享一些觀點和讀書心得。相比之下，羅永浩在抖音的直播帶貨首秀，銷售額高達1.1億元。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俞敏洪還沒有在直播行業徹底放開手腳。但媒體卻批評他想賺快錢，“從一個掙快錢的行業跳到另一個掙快錢的行業”。

但俞敏洪認為，商業模式不存在快錢和不快錢，“教育領域做起來也挺艱難的，很多教育公司原來都是賠錢的。直播也是不容易的。我知道薇婭、李佳琦一直播就是十幾個小時甚至20個小時，沒日沒夜地選品，沒日沒夜地努力，所以沒有一項行業是好做的。”

事實上，電商直播行業的競爭也相當殘酷。10月26日，多部門印發《“十四五”電子商務發展規劃》指出，預計到2025年，全國電子商務交易額達到46萬億，網上零售額達到17萬億，相關從業人員突破7000萬。不過，電商主播的頭部效應已十分明顯，BOSS直聘數據顯示，76.6%的“帶貨經濟”從業者收入低于萬元，有58.2%的相關從業者正考慮轉行。

即便是抖音頭牌的羅永浩，影響力也在下滑。羅永浩今年一周年專場和去年的直播首秀相比，觀看人數下降了4倍，直播帶貨行業，似乎已經進入一個更看重帶貨能力而不是粉絲基礎的冷靜期。

但正如澎湃新聞在評論中所言，“對新東方轉型直播帶貨，不妨寬容一些。” 新東方轉型做直播帶貨賣農產品確實出人意料，但要說這是抄近道、掙快錢，恐怕也談不上，只要是合法的、健康的，新東方接下來選擇哪條道路，其實都是無可厚非的。也不必給直播帶貨貼上“賺快錢”的標簽，似乎這個行業有什么道德瑕疵。

21世紀教育研究院院長熊丙奇告訴AI財經社，農產品直播帶貨是一個沒有任何政策風險的領域，且可以發揮團隊成員的優勢，將以往直播課的演講能力運用到直播帶貨的推銷之中，“這條轉型之路不一定是最優解，但某種程度上也容不得太多評估了。”

02 新東方將走向何處？

從最早的留學業務起家，再到后來的K12，新東方已成為一個綜合性教育集團。在去年，在線教育迎來空前機遇，新東方還擴張了不少校區。

然而，從今年5月開始，雙減政策給風風火火的教培生意按下暫停鍵，所有教培企業都面臨著轉型。51Talk轉向了語言素養課，作業幫上線小鹿編程、小鹿美術、小鹿學習力等“素養課產品”，巨頭學而思網校也表示將專注于素質教育。猿輔導則是成立獨立公司，進軍羽絨服市場。

作為老大哥的新東方，也成了最受關注的那一個。

11月15日，新東方發布公告稱，計劃于2021年底前停止全國所有學習中心的K-9學科輔導服務。新東方預計，這將對公司的收入產生重大不利影響，截至目前，K-9服務的收入約占公司每個財政年度總收入的50%至60%。

新東方表示將會把重心及資源轉向與K-9學科類培訓服務無關的教育產品及服務，如備考課程、成人語言培訓課程及教材。但這幾個發展重心，競爭也已經非常激烈。

59歲的俞敏洪，本來已經是要退休的年紀，這回卻不得不再次出面，帶領他一手創辦的新東方度過危機。在社交平臺上，一些網友也力挺俞敏洪之舉，“新東方真不容易”、“這就是企業家的格局”。

不過，身處洪流中的員工，構成了轉型故事的另一面。此前，新東方宣布逐步關停中小學科業務時，就表明計劃裁員將超過4萬人。在職場社交平臺上，不少認證為新東方員工的用戶表示被裁員后沒有得到公平對待。

“向素質教育轉型是一條路，但畢竟容量有限。機構向其他行業轉型時，一旦轉型不通，機構全部退出，人員問題得不到解決，那將帶來很大的問題。教培機構的轉型，還需要政府方面給予更多關注和幫助。”熊丙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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