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之間，蘋果公司的中國代工方歌爾股份陷入到巨大危機之中。

11月8日晚間，市場消息稱果鏈某大廠的AirPods涉嫌不良率造假，這踩到了蘋果公司的紅線，有可能接下來會面臨嚴重懲罰，而立訊精密和瑞聲科技將有可能接過這一塊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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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歌爾股份深夜發布公告表示，近日收到境外某大客戶的通知，暫停生產其一款智能聲學整機產品。根據披露，此次業務變動預計影響上市公司2022年度營業收入不超過33億元，約占公司2021年度經審計營業收入的4.2%。2022年前三季度智能聲學整機業務營收198.9億元，占公司前三季度總營收741.5億元的約26.8%。

歌爾股份表示，目前與該客戶的其他產品項目合作仍在正常開展。該事項對公司經營業績的影響仍在評估中。

11月9日，歌爾股份開盤一字跌停，截至收盤報每股20.72元，單日市值蒸發了近80億元。

歌爾股份，成敗皆因蘋果

蘋果公司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也帶動了國內電子元器件生產組裝商的崛起。靠著每年不斷向上拉升的出貨量，蘋果的中國代工廠也因此拿到了相當規模的訂單。不過，一旦蘋果收回訂單，蘋果的上下游供應鏈面臨巨大危機。

根據天風國際證券分析師郭明錤的說法，歌爾股份暫停生產的產品是蘋果的AirPods Pro 2 耳機，暫停生產可能是因為生產問題，而非需求問題。

郭明錤稱，為了填補產能缺口，第一供應商立訊精密已經擴產并取得所有AirPods Pro 2訂單，成為AirPods Pro 2獨家組裝廠商。目前，不清楚歌爾股份何時恢復生產AirPods Pro 2 ，以及此事件的影響會否影響歌爾股份明年蘋果訂單或其他蘋果產品訂單。

AirPods Pro 2 于今年9 月下旬發布，出貨量預計在 2000 萬部。市場分析認為，目前在美國蘋果在線商店，AirPods Pro 2 仍有庫存。但暫停一家供應商生產，對假日旺季的需求和供應將產生合作影響仍有待觀察。

公開資料顯示，歌爾股份在2010年開始為蘋果供應聲學組件、有線耳機等。2018年，歌爾股份獲得蘋果AirPods30%的代工份額，成為AirPods全球第二大代工廠。2018年-2021年，歌爾股份營收從238億元增長到782億元，同比上漲228.57%，股價同比增長接近800%。

根據2021年年報數據顯示，歌爾股份營收中前五大客戶的貢獻占比達到86.54%。蘋果作為最大客戶，營收占比高達42.49%。

“果鏈”難做，多元化難求

事實上，歌爾股份遭遇的砍單危機并不是蘋果代工廠第一次遇到的。此前，蘋果的鏡頭供應商歐菲光被踢出后，至今難以走出虧損泥潭。

2021年3月16日，歐菲光發布公告稱，公司于近日收到境外特定客戶的通知，特定客戶計劃終止與公司及其子公司的采購關系，后續公司將不再從特定客戶取得現有業務訂單。2019年經審計特定客戶相關業務營業收入為116.98億元，占2019年經審計營業總收入的22.51%。

在被踢出“果鏈”之前，2017年-2019年，公司營收從337.91億元增長至519.74億元，年均復合增速達到24.02%。歐菲光2020年業績快報顯示，去年公司的營收和歸母凈利潤分別為484.04億元、8.81億元，分別同比增長-6.87%和72.70%。

消息公布后的3月17日，歐菲光開盤便一字封死跌停板。最新財報顯示，2022年前三季度歐菲光營收108.24億元，同比下降37.06%；歸母凈利潤虧損32.81億元，同比下滑8024%，計提存貨、固定資產、無形資產等資產減值準備14.96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歐菲光此前已經在2020年、2021年分別計提資產減值準備27.71億元、11.7億元。

在關于深交所關注函的回復中，歐菲光稱公司是從2020年度開始進行的大額資產減值。當年，歐菲光受“境外特定客戶”終止與公司及其子公司的采購關系影響，開始對相關資產進行全面清查，進行減值測試。由于此前過度依賴蘋果，到了2021年，歐菲光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客戶。所以，針對與特定客戶相關的資產，歐菲光繼續處置相關資產。

處于砍單危機的歐菲光也試圖自救，并稱要推動戰略升級，大力發展智能汽車、VR/AR及IoT生態等新領域創新業務，且取得20余家國內汽車廠商的供貨商資質。其中，車載攝像頭已實現量產，并不斷拓展毫米波雷達、激光雷達等產品線。

不過，截至今年上半年，歐菲光的營收中智能汽車類產品占比僅為7.66%。截至11月9日，歐菲光股價相比2021年3月17日，跌幅達到了47.09%。

巧合的是，砍單傳聞之后，歌爾股份也表示公司會堅持整結合的戰略，積極推動聲學、光學、微電子和精密結構件精密零組件產品和VR/AR、智能可穿戴和智能家居等智能硬件整機產品業務發展，還在積極拓展的一些汽車電子、觸覺等新業務方向。

接下來，蘋果的“砍單”會不會波及歌爾股份除AirPods之外的其他產品線，還猶未可知。但相比于歐菲光，蘋果在歌爾股份的營收占比更大。這意味著砍單一旦擴大化，對其營收沖擊也將更為嚴重。

目前，花旗已經將歌爾股份評級下調至賣出，目標價16元。

（作者 | 饒翔宇，編輯 | 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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