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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新資訊:編輯部“陽”紀實
        時間:2022-12-13 17:58:46

        我是石燦,在刺猬公社工作。12月5日是個星期一,我從北京前往浙江杭州出差。

        星期三,同事在微信對話框中不斷傳來“在北京買不到退燒藥——主要是布洛芬”的消息,雖然大家都沒有確診陽性,我還是想準備些藥品。征得公司管理層同意,我使用美團和餓了么,在杭州濱江區居住的酒店附近藥店采購布洛芬。誰知,一個人一天只能在一家藥店買一盒布洛芬。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于是,我把酒店方圓五公里的所有藥店薅了一遍。一盒盒布洛芬送達酒店時,酒店前臺工作人員慌得一批,趕緊打電話向我詢問情況。我說,我代購布洛芬前往北京。對方聽聞停留片刻,發出疑惑的笑聲。

        周四,我回北京,一路暢通,第二天陸續給需要布洛芬的同事送藥,半小時等不到閃送平臺的騎手接單,轉向滴滴打車尋求司機運送藥品。此時,公司有同事測出了陽性,集體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我尚未陽,所以主導了這篇稿子,以下是刺猬公社的故事。

        半信半疑

        12月4日是個周日,當天下午,刺猬公社主理人Tim突然感到頭暈,情知不妙——要感冒了。他幾乎每年冬天都會感冒一遭,頭痛、發燒、出虛汗,折騰個兩三天就能好。

        第二天,到了辦公室上班。上一周(11月28日~12月4日),因為北京的疫情加劇,所有人都居家辦公,12月5日,是周一,也是辦公室重新開放的日子。

        “今年的常態就是如此,大家居家幾天,再來辦公室幾天,再居家幾天,上個班像演二人傳似的。”Tim說,即使來辦公室,人也不可能來全,要么這個人密接了居家隔離,那個人從外地回來彈窗了居家隔離。往年一兩周能開一次周會,今年一兩個月都難得開上一次,完全不是個正常年份。

        當天上午有事,Tim沒在辦公室,中午回來時,他流著鼻涕,咳著嗽,突然感覺,同事們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了。

        “該不是懷疑我感染了新冠吧?”Tim隨即一念,“可笑!”

        他若無其事地回到工位,也沒有帶口罩,卻看見旁邊的同事們,幾乎都悄然地把口罩給戴起來了。Tim聽同事們先前說過,不想那么快地被感染上新冠。

        晚上,回到家里,出于對同事負責的態度,Tim測了個抗原——把棉簽伸到鼻孔里,為了保證效果,還盡量往深里多捅了兩下。看著溶液漫過抗原的試紙,“我篤定就是感冒,果然——抗原上,明白清晰的顯示是一條杠,陰性! ”

        Tim把測試結果拍照發到公司群里,告訴同事們“警報解除”。

        周二,Tim在頭暈出虛汗中度過一天,也不算特別難受,跟往年的感冒并無二致。周三,Tim又測了一個抗原,發現還是“一條杠”,但他可能在光線的影響下,沒有注意到的是,其實,已經有一條隱隱的橫向,浮現在了抗原“T”的那一欄,只是很不明顯而已。

        同一天,弋曈得知合租室友抗原測試為陽性后,“我就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難逃,立馬下單N95口罩和酒精,發小紅書向大家征集囤藥清單,陳(梅希)老師還貼心地買了補液鹽送我,此時我還不知道這玩意將來會救我的狗命!”

        她成為公司第一位居家辦公的人。

        12月7日晚間20點50分,公司管理層經過討論和判斷,決定發布全員通知:“考慮到近期疫情頻發,大家還沒有儲備好必備的藥品和抗原,本周沒有線下辦公需求的同事可以居家辦公,線下活動和出差的行程不受影響,大家可以按需選擇線下or居家。請大家理性看待目前的狀況,做好藥物儲備,有困難及時溝通。在此期間如不慎感染,不要恐慌焦慮,保持良好心情,有藥品和抗原需求請聯系檸檬(行政負責人)。”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周一、三、五的選題會全部轉為線上召開,工作正常進行。

        Tim在周四早上醒來后,完全沒有不適感了,前往辦公室,只有兩三個同事在。一個同事說:“聽說好多人都是頭暈發燒的時候沒測出陽性,好了以后才測出來的。”

        聽她這么一說,Tim不甘心又想測一下。“剛好辦公室還有抗原,這一次,當溶液漫過試紙時,T側的橫杠就像攔河大壩一下,清晰地浮現了出來!好家伙,原來這就是新冠!原來我真的感染了新冠!原來真的有癥狀明顯時測出陰好了測出陽的狀況!”

        刺猬公社

        回想起來,Tim除了12月3日踢過一場球以外,沒有跟其他人接觸過,所以,他懷疑是踢球感染的。Tim感染后,至少傳染了一個同事,一個朋友,以及全家人,但癥狀都相對較輕。“所以,我懷疑感染的是BA.5毒株,而不是北京更為流行的BF.7毒株。”

        12月9日睡前,弋曈照常沖了一包感冒靈,吃了蒲地藍消炎片。這些都是平時感冒常吃的藥,當時絲毫沒有見效。半夜,她突然手腳冰冷,四肢疼痛,體溫39.2°,立刻沖了一杯布洛芬緩釋顆粒,是冰冰涼涼甜甜的薄荷牙膏味。

        她感慨:“啊,慶幸!我的味覺還在!”

        潛意識中,弋曈知道第二天已經亮了,但睜不開眼睛,起不來床,直到上午11點40分,才恢復一點力氣,下床測了體溫,38.9°,做了抗原,果然是弱陽。

        這一天非常痛苦,最少跑了十幾趟廁所。中午喝了粥、吃了個包子開始反胃,頭暈目眩。睡到下午,躺在床上發愁還有兩篇稿子。

        “怎么辦呀?”到晚上11點,弋曈感覺精力恢復了一些,體溫也降到37.5°,打開電腦開始敲字……

        疼痛與失序

        公司開始實行居家辦公和線下辦公二選一之后的第二天,歐陽經歷了非常難熬的一個夜晚。

        “體溫在幾個小時內從36°升到39°,人都燒迷糊了一直在流汗,渾身酸痛乏力,像有車軋我,高熱導致頭疼、眼睛疼,沒一處舒服的,直接就宕機了。”她感嘆,“果然是病來如山倒。”

        其實,還在坐班階段,她就開始有癥狀了,但測了兩次都顯示陰性。

        她有一位室友,除了照顧她,還在心理層面給予了陪伴。“很難一項項例舉我的室友栗子在我患病期間都做了些什么——時刻幫我溫水、半夜12點還在監測我的體溫、燉雞湯香得我豎大拇哥,真的得給她頒個獎。”

        刺猬公社

        “那天晚上1點多吧,也可能是11點多,我迷迷糊糊爬起來想去燒水,路過栗子房門口,她沖出來說她來,扶著我到了廚房。我看著她忙前忙后燒水,眼淚嘩地流出來,趴她肩膀上抱著就哭,但喉嚨疼得發不出聲音,倒是呼吸聲很重。我別的啥也記不得了,就記著眼淚流出眼眶就變冷了,在我滾燙的臉上,還沒淌多遠就已經蒸發。”歐陽回憶說,“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真的很脆弱。”

        感染新冠病毒后的前三天往往最難受,喉嚨干咽痛、高溫發燒、身體酸疼乏力。佳悅第一天“懷著一顆開始交代后事的心,擔心各種后遺癥,以及活了24年唯一一次這么熱血,39°。”

        潛伏期間,受感染者很容易被病情“欺騙”。佳璇感染的第二天晚上發燒、頭疼、反胃想吐,半夜睡不著。“早晨退燒,舒服多了,我還以為我身體素質不錯,沒事了,結果到了傍晚發現是我太天真了,又開始發燒頭疼。”佳璇說,“醒來喉嚨痛加劇,又開始發熱,而且頭疼的癥狀更加頻繁和嚴重,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刺猬公社

        “愛撈”說,確定陽了的第二天,不知道是真的發燒,還是她的意識問題,晚上總感覺忽冷忽熱的,喝水,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刷短視頻。

        她說,她以“神神叨叨”的狀態進入了第三天,嗓子開始疼,疼到像吞刀片,聲音啞得可以喊“寶娟”以假亂真;和朋友們通話時,只能聽取“寶娟”聲一片,聒噪而好笑。她晚上睡覺有些低熱,37.3°,擔心發高熱,睡前喝了感冒藥,結果做了一些噩夢,醒來才兩點多,繼續倒頭睡。

        做夢是許多人共同的經歷,安可生病這幾天做了好多夢,而且都與中學相關。有一天晚上,安可把中學階段所有的數學老師夢了個遍,夢到他們在講臺上上課,夢到他們把他拉出教室去談話。“那天是我燒得最厲害的一天,醒來后我甚至在想,這是不是暗示我已經燒傻了,以后再也做不出數學題了。”

        安可上次感冒還是在四年前,那次也高燒到39度多,朋友打車把他送到醫院。這次生病和以前有一些很不一樣的地方:他“不覺得委屈,因為身邊的大部分人都在生病,出現很嚴重的癥狀也屬正常,我也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場疾病。”

        朋友和安可說,她感到很恍惚,2020年大家還談新冠色變,但一夜之間大家已經可以開始拿它開玩笑。

        安可覺得玩笑在當下是很重要的,無論是黃桃罐頭,還是所謂的經驗分享。假如真的“熬過就好了”的話,那它們還算是一些樂子。但可能不必要全部消解掉這一疾病的嚴肅性,因為它畢竟還是病,更何況還是一場嚴峻的公共衛生危機,它伴隨著難以避免的疼痛與失序。

        特別想家,特別孤獨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最近的生活似乎都被這道淺淺的紅線給支配了。”世昕給自己捅完了鼻子,等著抗原試紙一點點被洇濕,靜靜等待結果出現。

        作為公司里為數不多尚在“陰間”的人,他還處在等待自己出現癥狀的階段。從12月8日居家開始,同事們一個個的嗓子疼、咳嗽、發燒,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新冠來到了自己身邊,這是過去三年完全想象不到的。

        栗子也充滿著等待。“回顧上周一至周四每天都有接觸不同的陽性朋友(后面得知他們陸續陽性了),后續居家后舍友高燒不退,這期間也沒有管防護,覺得遲早要來的,但顯然這一周格外漫長,每天如同在給自己倒計時。”

        她每日都收到自己接觸過的陽性朋友發來的問候:“你怎么還沒事?”于是,她開始自我洗腦:自己一定是天選之子,也許陽了也不會不舒服。

        對于世昕來說,在病痛還未到來之前,心理上的焦慮是一個困擾。他在微信朋友圈見證了北京疫情擴散的整個過程,從疫情開放的段子變成了求連花清瘟、抗原、布洛芬,“感覺整個北京都在生病”。

        他最開始最大的憂愁是沒藥,盡管早早在網上下了單,但藥房始終無法發貨,抗原也只有三支,“這讓我非常缺乏安全感”。

        12月9日周五傍晚,世昕裹上大衣出了門,發現家周圍的藥房基本都處在關門狀態,核酸隊伍排了好長。快輪到他時,前面吵起了架,在冷得嘴都張不開的天氣里,幾位大爺大媽破口大罵。做核酸的工作人員告訴他,現在因為十混一來做單管已經快比做混管的人多了。他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第二天果然收到了混管陽性的消息。

        接下來,世昕進入了疑神疑鬼的階段。每天一邊看著公司微信群里的“病情匯報”,總是感覺身體忽冷忽熱的,朋友們的慰問也加劇了這種懷疑。綜藝《一年一度喜劇大賽》里面有個節目用《一封家書》結尾,世昕裹著被子坐在電視機前,突然特別想家,獨居的孤獨被無限放大了。

        整個公司,除了因出差未在辦公室的兩位編輯,陳梅希和世昕是鮮有的沒有出現癥狀的人。幾乎每天上午起床后,他們都會發一條微信,確認對方是否有感染癥狀,確保自己不是公司“陰性清零”的守門員。

        前幾天,陰性陣營的同事還有不少,他們互相提醒多喝水、多吃飯、把該買的藥準備好,等待迎接病毒的挑戰。后來每天醒來,都會有一兩個同事在微信群里描繪自己出現的癥狀,最后就只剩下了她和世昕。

        從刺猬公社這一個小小的樣本來看,戴口罩對預防感染非常有效。在北京感染者數量迅速攀升后,陳梅希和世昕始終在辦公室佩戴口罩,期間也和同事一起吃飯,不時交談。或許有一些運氣成分,最終他們兩個沒有感染。

        這也算不上什么幸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都要和病毒一同存在于這個世界。

        但陳梅希始終認為,那不意味著我們需要放棄抵抗。在獲得出行自由的同時,盡可能讓自己少感染,讓身邊的人少受罪,減少感染的總體基數,也是一種可行的善。

        不知所以,云里霧里

        第一次學習使用抗原的時候,星暉謹小慎微地閱讀說明書、上網搜索注意事項、對照著科普文章讀取結果……“除了沒有焚香沐浴以外,整個過程可以說頗為虔誠。”

        現在就不同了。幾次下來,他的動作熟練了一些,不那么操心采樣時間和深度。更關鍵的轉變是,“我對試紙上的紅色條帶失去了足夠的信任。”星暉強調:“因為我的抗原結果是陰性,一直是陰性。”

        大約三四天前,星暉陸續出現了一些不適的癥狀,近似于重感冒,咽喉、鼻腔和四肢的感受都很不妙。再加上周遭訊息的反饋,一方面公司不少同事相繼中招,另一方面他自己所處的環境向來算不上多么安全。

        疫情以來,星暉經歷了外部疫情信息反反復復折騰的境況。他居住小區周圍的建筑物總是封了又解,解了又封。這讓他長期感到僥幸。“這兩天頭疼程度抵達高點后,僥幸實在行不通了,我對陰性的抗原結果產生了難以抑制的懷疑。”

        “考慮到抗原作為初篩手段的性質,它對病毒載量有一定要求,理論上,我應該通過核酸檢測明確結果。”星暉說。

        可惜在更早前,他不止一次遭遇了十混一陽性的狀況。根據通知短信的要求,他進行了單人單管復檢。但直到現在,單人復檢的結果依舊無法查詢。他的北京健康寶個人信息停留在了十混一前的那天,社區監測點的查詢渠道同樣杳無音訊。

        也許,沒有消息就意味著好消息?

        后來,星暉通過小區群的討論得知,原來供給居民的查詢方式已經停擺了一段時間,許多人的核酸結果不再更新,不論他們后來被證明是陰,還是陽。

        于是,星暉再度回到了不確定性之中,和抗原試紙上的紅條帶相看兩厭。12月12日的抗原檢測結果,依舊為陰性。星暉也不知道到底感染沒感染新冠病毒。

        現在,為了避免感染他人的可能性,他放棄了再去往公眾場合做核酸的念頭。“可能到這一切病癥結束時,我都無從得知自己所經歷的究竟是日常感冒,還是席卷了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COVID-19。”

        子爍同樣在等待中感到恐懼過。知道自己可能感染奧密克戎后,子爍的抗原一直顯示陰性,“這個時候陰比陽還難受。”終于,在出現嗓子干、嗓音變啞、高燒39°之后,抗原測出了陽性。原先的僥幸心理被擊碎,“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從子爍出現嗓子不舒服那天開始算,12月12日是第五天。陽了之后最嚴重的一次身體狀況是:嗓子完全變啞(參考安陵容被毒啞那段)、高燒39度、嘔吐,感覺整個人都是飄著的。經歷了兩次高燒后,目前應該是轉為感冒癥狀了,不確定還會不會再發燒。

        “現在感覺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就全放開了,一點緩沖都沒有。”子爍說,“更沒想到放開后第一撥被感染的人群就有我,專家說放開之后會有80%~90%都會經歷感染,假設這次沒被感染,我希望我是那剩下10%~20%。現在我希望以后我不要反復被感染,真的很痛苦,比感冒癥狀要嚴重很多!”

        自由與康復

        12月11日,弋曈的抗原已經用完,藥也吃得差不多,正要聯系爸媽從老家河南鄭州寄點藥過來。她突然接到工作群通知,公司采購的100個抗原到貨。

        信息發到工作群時,我剛好在公司辦公。檸檬和我說,抗原到了,可以同城快遞給大家。隨即,我用滴滴打了一輛快車、五輛貨運面包車分別給散落北京城各處的同事們送抗原。當三輛面包車同時抵達刺猬公社辦公地點建外SOHO18號樓樓下時,我在寒風中又接電話,又遞藥給司機,忙得不可開交。

        歐陽收到抗原后,測了一下,陽性。12月11日晚,她熬到了凌晨四點才睡著。因為鼻塞,她呼吸不了,張嘴呼吸會讓喉嚨疼得不行,這種缺氧的狀態讓她出了一腦門子汗。三點多的時候,她看著天花板想:“真是要剝奪呼吸權終生了。”

        從流程上來看,歐陽現在已經處于同病毒斗爭的后半程,不再發熱、渾身酸痛乏力,只是會咳嗽咽痛,過兩天應該就能轉陰,現階段的心情只能說是痛苦之后的麻木,加上些微的雀躍。

        12月12日,“愛撈”仍處在陽性狀態,被流鼻涕、打噴嚏、咳痰(嗓子更疼了,救命)、鼻塞纏身,但是精神已經稍稍恢復。

        “有人說新冠像感冒,我感過冒,覺得還是感冒輕松一點。”愛撈說,在快得新冠、得上新冠、恢復的不同階段,會對這個病毒有不同的理解,大家都在開著屬于自己的盲盒。

        她認為自己很幸運,“拆開的這個盲盒對我還算友善,也沒有影響我的哮喘。但生病的時候,我在想,如果39°的高燒、酸疼的全身攻擊到有其他基礎病的人,他們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愛撈并不會因為自己陽了而焦慮,也沒有那么害怕,但她還是想說,新冠壓不垮大多數人,但不應該是我們忽視它的理由。

        室友抗原顯示為陽性后,栗子的等待有征兆了。她去洗澡,渾身刺痛,“我每次發燒都會渾身刺痛,我就知道‘它來了’”。之后,栗子再也無法上洗手間,因為尿道痛(可能是個人體質,不代表絕大多數人癥狀)。

        栗子老家在河北保定,得知遠在老家的姥姥靠吃過期退燒藥緩解病情時,情緒崩潰,但是北京買不到藥寄回老家,第一次感知到成年人的無力。最后,她得知家里人找人去給姥姥送了新藥,才松了一口氣。

        編輯讓愛撈寫下“陽了的故事”,最好延展到三年的影響。她很認真地去思考了,卻發現是一片空白,腦子里只有兩個重要的回聲:“第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及時行樂;第二,我再也不要陽了。”

        公司第一個確診為陽性的新冠病人——Tim已經走完所有流程,于12月12日康復。

        他說,現在感染不用再恐慌了,就像一個叫“唐拉拉”的網友說的:為什么中招的沒有一個因此焦慮和抱怨的,相反,都像中獎了似的奔走相告,是因為“終于可以安心躺在家里生病了,感覺身體的掌控權重又回到自己手中,而不再有被歧視被隔離被拉走被管控的壓抑和恐懼。”

        “免于匱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懼的自由。”確實是太重要的自由。

        溫暖與愿望

        自從新冠開始后,大家過上了充滿威脅的新生活,不敢摘口罩,計劃好的行程被迫取消,娛樂活動暫停,人與人之間搭建起了無形的屏障。

        我們慢慢開始接受、習慣、調侃、咒罵現在的生活。佳悅說:“就在我討厭這個世界的時候,朋友給買的水果,同事閃送過來的藥,半夜發燒時,陽了的大家也會趕緊回復你的消息,真的讓人好溫暖啊,我意識到好像發生的所有事情也沒有那么糟,所有讓我覺得可怕的經歷都開始反轉,并且期待病好了的那一天。”

        疫情改變了很多人生之溪的流向,和他們相比,陳梅希認為自己被改變的那部分微不足道。但在這個特殊的節點上,她還是想作一點小小的紀念。

        紀念她在辦公室里死去的菠蘿。“原本它在廣西活得好好的,我非要把它買來北京,碰上當時辦公樓封控,一周沒人給它澆水,它就死了。”

        刺猬公社

        紀念她在芬蘭北部某座不知名雪山寫的留言簿。“2018年的圣誕夜,我在一個阿拉伯向導的帶領下,爬了半個小時,登上圣誕老人故鄉的一座雪山。山頂有一座木屋,向導一邊生火烤香腸,一邊讓我寫掛在木屋里的一本留言簿。”

        陳梅希似乎貪心地寫下很多愿望,后來通通不記得了。只記得在最后寫,2020年畢業旅行,要帶著男朋友再來一次,看看愿望實現沒有。

        四年過去,又到12月份,“編輯讓我寫寫疫情以來生活的變化,我突然就想起那個在雪山上寫留言簿的晚上。”

        他們等了兩個小時,一人吃掉四五根烤腸,因為太冷只能縮在篝火邊上,最終也沒等到極光。但當時陳梅希一點也不在意,心里想的是:“反正以后還要再來,總能看到的,凍死我啦快放我下山吧。”

        陳梅希當然想再去那個木屋看看,“否則我將永遠記不起來留言本上寫下的,屬于2018年的愿望。”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刺猬公社 (ID:ciweigongshe),作者:Tim、弋曈、歐陽、佳悅、愛撈、安可、世昕、陳梅希、栗子、星暉、子爍、檸檬,編輯:石燦

        關鍵詞: 刺猬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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