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財經天下》周刊 康嘉林

編輯/ 游勇

靴子落地，中國移動回A正式進入倒計時。

12月21日，中國移動發布公告稱，公司A股IPO的詢價工作已經完成，首發價格確定為57.58元/股。按此價格計算，中國移動預計募集資金總額達560億元。

如此規模的IPO，讓中國移動成了最近10年A股融資規模最大的新股，歷史上排在第五位。而隨著中國移動的回歸上市，歷經美股摘牌風波后，三大運營商都已經丟掉“包袱”在A股聚首。

然而，中國電信在A股上市后，只經歷了短暫上漲，股價就長期處于發行價之下，綠鞋機制也沒能阻擋破發的勢頭。破發的擔憂也籠罩在中國移動的頭上。

溢價太高，賺錢效應不明顯

今年8月，中國電信率先登陸A股。中國電信在A股上市前一天，港股收盤價為2.93港元，而A股的發行價達到4.53元人民幣，A股發行價較港股溢價高達85.6%。

為了保證股價，中國電信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比如綠鞋機制，這一機制是為了新股的價格穩定。如果發行人股票上市之后的價格低于發行價，主承銷商用事先超額發售股票獲得的資金，按不高于發行價的價格從二級市場買入，然后分配給提出超額認購申請的投資者。

另外，控股股東也宣布增持不低于40億元。這一系列的舉措在上市當天獲得了不錯的效果。在定價本來就大幅溢價的情況下，中國電信在A股上市的第一天遭到爆炒，盤中一度大漲至6.49元，漲幅高達43.27%，收盤價的漲幅依然有34.88%。

然而，上市第二天，中國電信就一字跌停，想賣都賣不出去。三天后，中國電信的股價就低于發行價，而且一直在發行價之下，不少追高的股民被牢牢套住。

事實上，A+H的股票因為資本市場的差異性，普遍在A股會有一定的溢價，但空間不會太大，而且更多存在于小市值的企業身上，像三大運營商這種體量的企業溢價很小，甚至還會倒掛。

或許是中國電信的前車之鑒。中國移動在定價時顯然謹慎了不少。中國移動的發行價為57元，而目前在港股的股價為46港元，溢價了52.25%，遠小于中國電信。而且，中國移動也設置了綠鞋機制。

另外，中國移動的業績表現一直好于中國電信。所以，中國移動的破發壓力明顯會小于中國電信。但即便不破發，中國移動的賺錢效應并不會太明顯。一位券商人士依然對《財經天下》周刊表達了類似擔憂，“中國移動并不缺錢，為了上市而上市。”

美股摘牌，影響甚微

運營商集體回A的大背景是去年12月美國紐交所開始討論摘牌中國三大運營商一事。此事雖然歷經多次反轉，但2021年5月8日，中國電信、中國移動、中國聯通三家運營商均在港發布公告稱，美國紐交所在經過復議后，最終決定維持將三大運營商存托股份下市的決定。

美股作為最大的海外融資渠道，曾一度受到中國企業的青睞。公開數據顯示，今年前四個月，中國公司在美國納斯達克通過IPO的形式籌集了66億美元，比去年同期增加8倍。投資咨詢機構The Blueshirt Group董事總經理Gary Dvorchak直言，“過去四個月電話快要被想赴美IPO的中國公司打爆了。”

但與赴美IPO企業有所不同，在美國上市的中概股大多以ADR的形式發行，三大運營商也不例外，由于在投資者與企業之間多了托管銀行的屏障，因此這種籌資形式對與三大運營商的助力和支持甚微。

在退市前，三大公司均有意減少了在美股托管股份的比例。截至今年5月三大運營商遭到退市時，中國移動在美股發行的ADR只占總發行股份約2.2%，而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的這一占比則約為0.14%和0.2%。

“流動性不足、交易量小，即便摘牌，對市場運行的直接影響相當有限。”一位TMT觀察家直白地告訴《財經天下》周刊，“美股的價值對于三大運營商已經非常雞肋，退市只是時間問題。”

目前，三大運營商的主力融資來源是在港股。上述人士向《財經天下》周刊透露，運營商對于港股的股東分紅歷來是最多的，資本市場更樂于通過港股注資。按照中國移動董事長楊杰的說法，公司港股上市以來累計分紅超1萬億港元，近三年每年現金分紅超570億元人民幣，平均派息率超50%。

而港股也是三大運營商最早進入的股票市場。公開信息顯示，中國移動的前身中國電信（香港）有限公司首先登陸港股，而中國聯通則于2000年6月22日登陸港交所，中國電信于2002年11月15日登陸港交所。

回A股上市的想象空間在5G

如今，三大電信巨頭齊聚A股，實現A+H兩地上市。

雖然中國電信沒有開個好頭，但其實運營商的業績還是相當可以。中國電信的財報顯示，今年前三季中國電信的營業收入和歸母凈利潤分別為3265.36億元和232.27億元，營收和利潤實現了雙位數增長。

而穩坐頭把交椅的中國移動更是成績傲人，2021年前三季度，中國移動營收為6486億元，凈利潤為872億元。而A股龍頭的貴州茅臺，前三季度也只有372億元的凈利潤。

電信分析師付亮認為，中國移動的定價仍偏保守，業績會對股價形成很好的支撐；中信建投此前研報也談到，三大運營商目前估值已經處于歷史底部。

而股價反彈的希望被寄托在了5G身上。上述觀察人士認為，三大運營商接下來A股表現將主要取決于各自在5G領域的發展情況。

而中國移動在招股書中，明確寫道融資用途之一是5G建設。5G網絡成熟之后，將會帶來更多的應用場景，也能給運營商創造更多的價值。

2019年11月1日，5G在中國正式商用。根據三大運營商2021年11月發布的最新運營數據。中國移動的凈增5G套餐客戶數1886.7萬戶，5G套餐用戶數累計3.74億戶；中國電信5G套餐用戶凈增1027萬戶，5G套餐用戶數累計1.79億戶；中國聯通5G套餐用戶11月凈增603.1萬戶，累計達到1.495億戶。

然而兩年時間過去了，5G并沒有太多商用的場景，也未能給消費者帶來顛覆性體驗，反而因為投入過大，耗電量太大而屢遭詬病。5G網絡給運營商大規模創造價值的時間點還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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